第71章 梦里红尘客,乾阳纯阳剑,心死何药医?
经此一战,四海彻底落到龙魔手中。他也借着四海的底蕴继续恢复自身道途,同时静待龙门开启。
李象等人则沉浸下来,专注自己的修行。
……
红尘万丈梦里客,醉落黄粱己不知。
陆压拿着观音菩萨的黑鞭,尽显从容色:“难难难,修行难,苦心钻研,心寒寒。”
继而眼睛一斜,见银角拿着石板拖拖沓沓的,当即一鞭而下。
疼得他泪眼婆娑。
“大兄,呜,我已经很认真在搭桥了,别打我了。”
“银角啊,银角,别怪大兄心狠,这是菩萨的旨意。”
不打你,这黑鞭就要打我了。
啪!
鞭子又是一下,横击在白衣身影上,正在走神的吕洞宾哎呦一声,脸色赤红。
陆压面色不变:“吕道兄,动作快点。谁让你胆大,连大士都敢调戏。”
吕洞宾瞅了眼黑鞭,脸上毫无半点悔意:“金角道友,你不懂。人间游戏,游戏人间,凡事顾这顾那多无趣。”
好,你最是逍遥了。
感应着元神上蠢蠢欲动的八卦玉盘,他轻笑道:
“吕道兄,银角还小,你可得多担点石块。待桥铸成,吾送你一份机缘。”
吕洞宾洒然,摆了摆手。
他这一生,最不缺的就是机缘。
一月、两月…
待白雪皑皑,鸟兽冬藏之时,石桥终于搭成。
恢复法力肉身的银角两脚一摊,坐在地上。
似哭似笑。
陆压上前揉了揉他的头。
经过黄粱一梦和搭桥磨砺,银角心灵上的空缺终究圆满了。
只剩下元神和合,即可铸就神体。
吕洞宾恢复了那副道骨仙风的模样,他伸了伸懒腰:“金角道友,你说的机缘呢?”
你不是不在意,无所谓吗?
陆压摇头,元神上八卦盘转至天乾。
表天和金,纯阳之像。
咔嚓!
轻轻玉碎声起,乾卦落下一角,显化男相,持剑而出。
欲整锋芒敢惮劳,凌晨开匣玉龙嗥。
金色流光蜿蜒而出,化作宝剑纯阳,落在吕洞宾手中。
“都说宝剑增英雄,此剑当增洞宾兄。”
手持纯阳剑,吕洞宾抬头远望,却见陆压已然拉着银角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这金角,也是个有性格的。”
【传至纯阳剑,结缘吕洞宾,因果道气+300】
【因果道气:18760/100000】
人海中,银角嘴里叼着个糖葫芦,有些疑惑:“大兄,为何不能回头看?”
回头看怎么装高人?
陆压咳了咳,感受着元神中新出现的乾阳法则印记,心中大为畅快。
给祖师做事,果然不亏。
他揉了揉他的脑袋:“凡俗曾言,做好事,不留名,岂能回头。”
咳!咳!咳!
话音刚落,周边就有一阵咳嗽声起伏。
原本正常贩卖,匆匆赶路的行人忽然出现阵阵咳嗽声。
有的面色潮红,口干舌燥。
有的身上冰凉,咳血吐脏。
银角狐疑的看了陆压一眼,大兄这又是做什么?
啪!
一巴掌拍在银角头上,陆压眸中露出凝重色:“想什么呢?
怎么百姓会突然得了风热风寒?这是哪个妖道魔物在背后作怪。”
银角哎哟一声,双手捂着脑袋。
正想说话,心中热气上涌,头昏脑涨。
吸一口空气,口干舌燥,隐隐有血丝渗出。
咳!咳!咳!
第一声只是干咳,第二声就已经有痰,第三声,痰中带血。
天旋地转间,银角身体发软,弱弱道:“大兄,我我好难受,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想…祖…祖师”
话未说完,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陆压眼中化阴阳,灼灼若大日。
细观之下,有瘟气蔓延其身,腐其神魂肉体。
“神体未铸,就挡不住这古怪瘟气吗。
不过,银角,你也太小看自己。
就凭祖师二字,阎王也不敢收你。”
他单手并出二指,沐日净化,补天造化。
【补天沐日】
二气环绕指尖,自银角眉心而入,清元神、蕴体魄,点点造化得清明。
他缓缓张开眼睛,有些茫然无措:“大兄,你你怎么也…死了,呜呜呜…”
陆压头上满是黑线,一拍银角脑袋,让他机灵两分。
继而造化之气化道幢,上书:
【但愿世间人无病,何妨架上药生尘】
几个药箱显化,挂在银角身上,里面参差错落。青白之丸凝聚,好似无穷无尽。
摇动药铃,声声清脆叮当响:“治风寒,疗风热,善施丹丸,贱价浅费。”
旁边一个快要把肺咳出来的小贩,艰难的握住道幢下的木柄。
“救救…”
轻轻点指,青白弹丸自药箱飞出,落入小贩口中。
一息纯净化瘟病,二息造化养魄神。
三息后,那小贩当即病愈。
陆压一点,造化气化作编竹箩筐落在地上,幽幽道:
“医药之费,但凭心意,铜钱虽好,真心可贵,一声谢语亦是春风暖雪。”
随后,他轻点虚空。
丹丸源源不断,为瘟疫重疾者疗伤。
在身后跟着的银角,眼中露出慕羡,只觉得今日的大兄好生威严,酷酷金光。
一连九日,陆压都在城中治病,风寒、风热、内风、风湿…
所见之病千奇百怪,所幸净化造化之能极为强盛。
无论何病,皆能当场病愈。
城外,义庄乱葬岗。
陆压领着银角至此,道幢摇动。
丝丝残留的净化造化之气复返身前,轻轻触碰,他面色愈发严肃:
“不对劲,这些人明明已经当场痊愈,怎么会又死了呢?
丹丸留有丝丝造化净化之气护身,应当不至于再次沾染瘟疫。”
他轻拍抱着药箱的银角:“走!我们回城,这事不对。”
提着道幢回至城中,陆压又在墙角发现一瘟病之人。
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好几个行人自其旁走过,却有丹丸余力护体,未再沾染半点瘟疫。
“所以,这是为何?”
眸中含阴阳,似大日凌空,破灭诸邪。
洞光之下,发现此人体内尽是瘟病之气,原先的丹丸余力竟然全部消失不见。
“发生了什么?”
陆压不得解,再次从药箱中拿取丹丸一粒,送入其口。
顷刻间,二气显威,疫病全消。
那人依然缩卷,不曾动摇,待大日初升。
他身上的丹丸余力伴随着烈日升起,尽数消去。
自无明处,瘟疫之气再次升起。
银角不解的拉了拉陆压:“大兄,他又病了。”
陆压颔首,却再无动作。
身死了,尚有药丸可医。
心死了又当如何?
至少凭他现在的神通法力,救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