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奖励么?”
时醴眼巴巴地瞅着亓御。
碧色眸子清澈透亮,湿漉漉的,瞧着竟颇为委屈。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时醴一副得不到奖励就不罢休的架势。
亓御阖了阖眸子,瞳仁中划过几分纠结,咬着唇瓣,心神恍惚间,失了轻重,留下道道红痕。
沉默半晌,他忽然伸手,将衬衫的第一个扣子解开了。
然后是第二个。
时醴眸底颜色深了深,没动弹,耐心地等着看亓御想要做什么。
虽然看起来颇像是脱衣服献身的前奏,可时醴心中知晓亓御的性子,必不可能如此不矜持。
果然,亓御只是解开了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就没再继续。
露出的喉结性感,脖颈白皙修长,两侧凸起的锁骨亦是精致的不像话。
白的刺眼,如极品白瓷。
叫人想要蹂烂了,撕碎了,印上点点斑驳的红梅。
时醴,尚能把持得住。
不着痕迹地吞了吞口水,“宝贝儿,你这是做什么?”
声音压低了,透着喑哑,莫名危险。
亓御没说话,而是将领子扯得开了些,稍稍侧过身,露出一片白皙的后颈。
薄唇抿了抿,声音很轻,“酉酉,你,咬我一口……”
尾音转瞬消弭在空气中,轻的仿佛要听不见。
亓御心中羞耻,有些说不下去地别开脸,闭了闭眸子,脸颊热度滚烫,绯红一片。
好在纵然表述含糊,时醴还是准确地理解了亓御的意思,“可是要跟我建立临时契约?”
亓御的脸颊更红了几分,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嗯。”
时醴盯着亓御雪白的后颈,眸底暗色浓稠,几分凶戾,几分疯狂。
像是盯上猎物的凶兽,有种要将眼前人撕碎,吞如腹中的凶狠。
动作却是极为克制的,缓缓倾身靠近,温柔的低语落在亓御耳畔,“据说会有点儿疼,我会尽量轻一点……”
吐息炙热,暧昧撩人。
亓御耳垂敏感地颤了颤,有些紧张地闭上眼。
眼前陷入黑暗,其他感官却更加清晰。
下一刻,亓御感觉到时醴柔软的唇瓣落到了后颈上。
留下一个温热的轻吻。
像是羽毛轻轻挠了一下,带着安抚的意味。
随后冰凉的触感,是牙齿。
刺入的一瞬间,尖锐的刺痛感从后颈向四肢百骸蔓延。
亓御蹙了蹙眉。
不是因为疼,那种感觉,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
浓烈的玫瑰香气溢散开来。
转瞬间,从尾椎漫上一股细细密密的麻痒。
像是有细小的电流在骨缝里跳跃,极尽挑逗。
叫人浑身酥软。
亓御没忍住轻轻闷哼出声。
手指攥紧了时醴的肩膀,将那一片布料揉成一团。
不疼,却比疼痛更叫人难以忍受。
实在煎熬。
好在持续的时间并不长,等时醴退开,亓御再支撑不住,趴倒在她身上。
时醴圈着人的腰,轻轻揉了揉亓御的脑袋,声音关切,蕴藏着能叫人溺毙的温柔,“还好吗?”
唇瓣因为沾了血,呈现出瑰丽的红,显出几分妖异。
连原本碧色的眸似都染上了几分暗红。
闻言,亓御几不可查的点点头,呼吸有些急促,趴在时醴肩头,喘气声凌乱。
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一般。
撑着座椅靠背想要起身,结果力有不逮,又摔进了时醴怀中。
“嘶——”
时醴被砸的倒抽一口冷气,神情无奈地制止,“这会儿瞎逞什么强?别乱动……”
说着,揽着腰的手紧了紧,力道强势,把人禁锢在怀里。
亓御咬了咬唇,也没再挣扎。
老老实实地待着没动弹。
双眸紧闭,假装自己是个没得感情的大号抱枕。
时醴搂着人,视线总忍不住往亓御后颈处瞟。
方才她咬过的地方,此时正有朵黑色的玫瑰在妖娆盛放。
美得惊人,极致瑰丽,糜艳。
时醴没忍住伸手抚了上去,入手是温热细腻的肌肤。
温度比平时稍高一些。
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的。
没有凸起或凹陷的地方,那朵玫瑰,就像是从身体内部自然生长出来的。
“真漂亮……”时醴抚摸着,轻声喃喃。
她最钟爱的花,此刻居然印在了她家小孩儿身上。
真是完美。
完美的叫她兴奋。
兴奋地战栗,指尖都在轻微颤抖。
[宿,宿主……]
系统冒出来,弱弱地唤了声。
她家宿主笑的好变.态啊,叫人心里毛毛的。
时醴骤然回神。
心中病态的兴奋,暴虐,如同潮水般褪去。
瞳仁一瞬间转为清澈的碧色。
伸手,动作轻柔地把亓御的衣领拉好,遮住了那朵玫瑰图案。
双手环抱着亓御的腰肢,力道收紧,身形放松,脊背垮了下来,有些懒散地趴在亓御胸口,蹭了蹭。
亓御莫名觉得,此刻的时醴透着几分脆弱。
将人回抱住,声音放软,“怎么了?”
时醴摇头,声音有些闷,“把白诺茨约出来见见吧,接下来该做什么,怎么做,总要商量出个章程……”
凭那俩主角的榆木脑袋,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她的忍耐力没有那么强,有些等不急了。
尽快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解决掉,然后——
她要跟亓御结契,要给她家宝贝儿,盖上她专属的烙印。
让那朵玫瑰,在亓御的后颈处盛放,这一辈子都不会消散,凋零……
……
作为亓御多年的挚友,白诺茨对于亓御有着超乎寻常的信任。
在亓御表明自己有要事情相商,请他过来一聚时。
根本没有犹豫,光脑挂断,直接抛下军团一大堆事务,坐上悬浮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亓御家里。
“什么事这么着急?”
门一打开,见到亓御,白诺茨就迫不及待地询问道。
“先进来。”
亓御让了让身子,示意白诺茨先进房门。
房门关上,白诺茨走进房间,视线先扫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
空气中像是萦绕着一股花香,味道有些奇怪。
白诺茨仔细嗅了嗅,想到什么,蓦然瞪大眼眸,神色阴沉下来。
大步上前,伸手,一言不发地拽住了亓御的领口,猛然一扯。
原本白皙的后颈处,此刻正有一朵玫瑰妖娆开放。
妩媚多姿,瑰丽糜艳。
白诺茨脑中嗡的一声,一瞬空白。
汹涌的怒意将他淹没,眼睛都气红了,“玫瑰,怎么会是玫瑰?!”
“不是靳姚,那是谁?快说,到底是那个混蛋雌虫干的,我现在就去杀了她……”
咔哒一声,腰间光枪已然拔出。
白诺茨简直快要气炸了!
他明明安排的好好的,让亓御找靳姚当工具人,用完就踹掉。
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个玫瑰味儿的雌虫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他怎么一丁点儿消息都没收到?
白诺茨此时惊怒到了极点,觉得挚友一定是被雌虫的甜言蜜语给哄骗了。
所幸只是临时契约,还有挽回的余地。
他要亲自查验查验那个神秘雌虫的人品,要是听话,就暂时留着,勉强当个工具人。
但要是心术不正……
直接一枪崩了了事。
“你冷静点儿。”
见白诺茨枪都拔出来了,一副要杀人的架势。
亓御颇感头疼,伸手把枪从白诺茨手中夺了过来,“我先帮你保管着……”
“扣扣……”
正说着,清脆的敲击声突然响起。
白诺茨循声望去,就见敞开的厨房门口,正站着个人,一手端着果盘,一手食指微屈,正从门上收回。
方才的敲击声应该是她在敲门。
雌虫面容精致,出色的叫人一眼难忘。
就算白诺茨不待见时醴,却还是一眼将她认出,眉心下意识蹙起,开口就是质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话落,视线扫过时醴身上宽松的家居服,再看看亓御身上穿的——
好像是同款。
“啊啊啊!”
白诺茨回过神,瞬间就炸了,“原来是你这个混蛋,我杀了你……”
抬手到腰间,结果摸了个空。
白诺茨气的咬了咬牙,看向亓御,伸手,“枪给我。”
亓御没给,反而往后退了两步,把枪别到自己腰后。
“亓御!”
白诺茨咬牙切齿地喊道。
指着时醴就开始骂,“这个雌虫心机深沉,接近你肯定是别有用心,你别被她给骗了!!”
亓御蹙眉,神情坚决地跟白诺茨对峙,“时醴是我的伴侣。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诺茨,我找你过来,是谈正事儿的,不是看你无理取闹的……”
“我无理取闹?!”白诺茨直接气笑了。
亓御沉默地跟他对视,分毫不让。
半晌,白诺茨终于颓然地垮下肩膀,狠狠瞪了时醴一眼,大步走到沙发上坐下。
语气郁郁,“说吧,找我什么事?”
浑身气息阴鸷压抑,活像只斗败了的公鸡。
时醴忍着笑,步履从容地走过去,弯腰将果盘放到桌上。
跟亓御挨着,坐到了另一边儿。
顺手从果盘中拿了一块儿,捻着牙签儿,自然地送到亓御嘴边,“宝贝儿,吃个水果……”
白诺茨狠狠瞪着时醴,恨不得抬手就把桌子掀了。
按捺着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地,“别太过分!”
时醴瞥了他一眼,隐带嫌弃。
倒也没继续刺激主角,自己拿了块儿水果吃着,凤眸半阖,语调有些漫不经心,“听亓御说,你们最近在追查一种新型药剂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