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度已经对现在的情况懵逼了。

　　他的脑容量实在处理不了现在这个状况，尤其是睡了一天的情况下。

　　黑人朋友一直以来就有这个问题，比如在《奇异博士》中，上一秒他还在怨天尤人指责着古一，下一秒他就跟着奇异博士拯救世界了。

　　只要不让他用脑子，很多时候执行力非常不错。

　　可怕的是，现在莫度开始用脑子了。

　　先是一大堆嘴炮，然后眼魔就跑进了自己的镜像空间，然后一只巨猿也进去了。

　　这两货在里面打起来了。

　　但莫度现在的感觉就是自己被塞的满满的。

　　巨猿和眼魔的每一次撞击就像是他小时候外公让他从黑暗维度汲取能量一样。

　　还不够。

　　我已经满了。

　　还不够。

　　我就要溢出来了。

　　还不够。

　　要死了。

　　这样的情况让莫度整个人现在晕晕乎乎的，但手头上的事情只有努力维持着镜像空间，这让他又不得不胡思乱想。

　　譬如为什么布罗利知道那么多？

　　譬如老师为什么会被眼魔附身？

　　譬如那个圆头四脚鲨怎么把人吞下逃走的？

　　一切的问题都没有答案，就跟他在法师的道路上求索一样。

　　前方是迷途，但来时路也泥泞不堪，无法找到脚印。

　　他以为只要保持信条，就能解决一切事情。

　　自然法则，自然法则！

　　所以他一步一脚印，所以他以为自己能够看的到未来。

　　但其实并没有。

　　至少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跟自己的老师作对。

　　古一对他来说就像是父亲。

　　至少他从没想过会被布罗利指挥。

　　见鬼，三个月前，这小子还是只会给我钱的傻大款。

　　他自己预估了一下，已经坚持四分钟了。

　　最多再坚持三分钟。

　　最多了。

　　是以他的命为代价。

　　他能从自然之中调动的能量只有这么多，再接下来就是他自己的生命能量了。

　　莫度突然有个可笑的想法，这在他遇到布罗利前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布罗利似乎是那种谁都可以利用，甚至于自己都能摆上谈判桌的人。

　　只要价格合适，他甚至连自己都能摆上谈判桌。

　　典型的利益至上主义。

　　他甚至怀疑布罗利这次对付老师和眼魔，完全不是因为他要拯救世界那么伟大。

　　他就是想学高阶魔法，然后怕没有人教。

　　还可能跟开到他家里的传送门有关。

　　拯救世界？醒醒吧莫度，这句话大概率是他拿来哄你的。

　　所以我为了维护自然之道，要用自己的生命做代价，因为自然不能给予我相应的能量？

　　布罗利肯定会把自然之道描述成求而不得的女人。

　　而我只是这种奇怪Play中的一环。

　　她甚至不愿意多施舍我一眼，但我为了维护她即将为她付出所有。

　　是因为自己的天赋吗？

　　明明自己的外公曾经说他会成为一个伟大的魔法师。

　　可惜是那种汲取黑暗能量的法师。

　　但那样不好呀。

　　可那样有什么不好？

　　难道代价还有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他不吸收黑暗魔法的主要原因不就是要维护地球那个所谓的自然之道吗？

　　可自然之道又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呢？

　　莫度闭上眼睛，那些法术回路，那些与黑暗维度的存在沟通的法术回路，他都还记得。

　　在身体空空的，脑袋涨涨的现在，他突然怀念起幼时被黑暗能量填满的感觉。

　　那就来！

　　“填满我吧！”莫度突然在古一和布罗利的对峙中暴喊一声。

　　引得两人突然看了他一眼。

　　莫度的眼白慢慢转黑，本来不稳定的镜像空间开始变的牢固。

　　如果说之前的镜像空间像是布罗利用了几个月的床架子，那么现在的镜像空间就像是卖场里刚买的新床。

　　坚固无比。

　　布罗利“啧”了一声。

　　刨除掉羞耻的台词，莫度这一刻还是挺帅的。

　　看来莫度终于还是走出了这一步。

　　电影里莫度钻牛角尖，成为一种狂热的自然主义者，立志控制地球上法师的数量。

　　但漫画中的莫度已经在黑暗之道上走的太远了。

　　这毕竟比电影里的莫度要好的多，虽然布罗利没有看到结局。

　　但料想按照漫威一贯的尿性，多半会把莫度塑造成一个前期反叛，中期幡然悔悟，后期牺牲，然后给奇异博士斯特兰奇上一课的工具人。

　　坚守那种虚无的道理没什么好的，反而在浪潮中坚守自己本心的人才是值得敬佩的。

　　在这个上帝都能是黑人并创造出希特乐报仇的世界，黑人吸收点黑暗能量叫什么事儿啊，他们那个都能叫不忘初心！

　　“看来连你的朋友也堕落了，布罗利，就和我附身的古一一样，一身的黑暗能量，偏偏要装作至尊法师的样子，你们人类是我见过最虚伪的生物。”古一样子的眼魔说道。

　　“你说我们虚伪？那你有妈吗？”

　　这是布罗利发明的一种困境理论，有妈困境。

　　你要是说有，我就攻击你马。

　　你要是说没有，我就攻击你。

　　你要是知道这个困境，并且不回答，那你就是虚伪。

　　毕竟这只是一个非此即彼的问题。

　　“这种小聪明没什么意思的，我很看好你，说真的，不如你成为我的眷属吧，你可以成为我手下的维度领主，拥有成千上百个维度，到时候你这点能量也算不上什么了。”

　　古一的眼睛散发着妖异的光芒。

　　“一般这种话都是胜者对败者说，你都快被打死了。”布罗利一指镜像空间。

　　在镜像空间愈发稳定后，巨猿试探了几次，终于开始肆无忌惮地使用自己的力量。

　　原本势均力敌的战斗，瞬时间就变成了一边倒。

　　眼魔缠绕在巨猿身上的触手不断撕扯破坏。

　　甚至因为眼魔能再生的原因，巨猿都开始把眼魔当自助餐了。

　　长出一条触手就扯一条放进嘴里，然后继续放水原地等眼魔再生触手。

　　他还专挑新长的，看粉嫩程度，剩下的那几只触手一看就是老手了。

　　布罗利叹了口气。

　　战斗的烈度比他想象的还低。

　　眼魔毕竟不是以打架见长的神明，再说这才只是一个分身，哪怕吸收了外宇宙的能量，对于巨猿来说也只是还算不错的口粮而已。

　　当然也多亏了这个再生的特性……

　　不然布罗利觉得这次巨猿的兴致还不会那么高昂。

　　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布罗利对着眼魔说。

　　“喂，离开我老师的身体，我可以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