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家装了一辆自行车的消息在院里炸开了锅，最眼红的就数贾张氏。

　　她拽着贾东旭进屋，三角眼瞪得溜圆：

　　“东旭！傻柱给老阎家装车的事儿你瞧见没？”

　　她压低声音：

　　“我打听过了，30块的本钱能卖60！顶你一个月工资！”

　　贾东旭搓着手，心里直痒痒。

　　他早受够了借车骑的日子，可...

　　“妈，我每月工资都还柱子钱了，哪有余钱买配件？”

　　“还个屁！”贾张氏一拍桌子，

　　“谁让他自作主张帮咱家出那五十块？”

　　“你还傻乎乎去送锦旗？那玩意儿能吃还是能穿？”

　　见儿子不吭声，贾张氏眼珠一转：

　　“这么着，妈先垫钱，咱去废品站淘配件。”

　　她掰着手指算计:

　　“多淘几套，留一辆自用，剩下的...”

　　说着比了个数钱的手势。

　　贾家母子一拍即合，说干就干。

　　可打着同样算盘的，何止他们一家？

　　刘光天也说服了二大爷，院里几户人家跟疯了似的，天天往废品站跑。

　　这些外行见着自行车零件就买，也不管能不能配套，大包小包往家扛。

　　何雨柱被请去“鉴宝”，看得直摇头。

　　“黄叔，”他踢了踢那堆锈迹斑斑的配件，“这些早就报废了，您这钱算是打水漂了。”

　　转到贾张氏跟前，他更无语：

　　“贾婶，您这堆零件来自四五款车，压根拼不到一块儿。关键部件还缺三少四的。”

　　二大妈那堆更离谱，何雨柱气笑了：

　　“二大妈，这里头混着缝纫机零件呢！光天不是天天学骑车吗？怎么还分不清？”

　　光天委屈得涨红了脸：

　　“这都是我妈自作主张买的...”

　　“你小子还想装车？”何雨柱挑眉，“装好了轮得到你骑？”

　　光天猛地瞪大眼睛——可不是嘛！

　　以老爹的性子，这车准得给大哥！

　　光天越想越气：

　　“大哥毕业就能骑车上班，我和光福岂不是白忙活？”

　　二大妈见势不妙，赶紧打圆场：

　　“都是亲儿子，车装好了谁都能骑！妈绝不偏心！”

　　光齐冷笑：

　　“妈，您说这话自己信吗？”

　　他踢了踢那堆乱七八糟的配件:

　　“差这么多零件，根本装不起来。”

　　“那可不行！”二大妈急得直跺脚，“这堆破烂花了我半个月菜钱呢！”

　　一旁的贾张氏更是肉疼——她可是把私房钱全搭进去了。

　　“傻柱！”她一把拽住何雨柱，“缺的零件你必须给我找齐！”

　　何雨柱无奈摊手：

　　“贾婶，我能列清单，但找不找得到得看运气。”

　　他指了指门外:

　　“您当这是捡烟头呢？满大街都是？”

　　贾张氏急得直跺脚，心肝儿都在颤——那可是她压箱底的养老钱啊！

　　“东旭！”她一把揪住儿子耳朵，“从今儿起，你给老娘天天蹲废品站去！”

　　她指着那堆破烂：

　　“这可是花了我十块大洋的宝贝，找不齐配件咱娘俩喝西北风去！”

　　说完一溜烟跑回家，捧着老贾的遗像往树下一摆，“扑通”就跪下了：

　　“老贾啊！你要在天有灵，就保佑咱家凑齐配件！”

　　她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要不你孙子连窝头都吃不上啦！”

　　何雨柱看得直咂舌：

　　“好家伙，这是把死人当许愿池了？老贾活着时连自行车都没摸过...”

　　正想着，三大爷背着手踱了过来：

　　“贾嫂子，二大妈，要我说啊...”

　　他故意拖长声调：

　　“你们这堆破烂铁定凑不成车，十块钱算是打水漂喽！”

　　他搓了搓手指：

　　“这么着，我发发善心，三块钱收了这堆废铁。”

　　“要是运气好能攒出辆车，算我积德；”

　　“攒不出来，就当花钱买教训...”

　　“阎老西！”贾张氏“噌”地蹦起来，手指头差点戳到三大爷鼻子上，

　　“你黑心烂肺啊！老娘跑断腿才淘换来这些，光跑腿费都不止三块！”

　　她叉着腰，唾沫星子横飞，

　　“十二块！少一个子儿免谈！”

　　二大妈立刻跟着帮腔：

　　“就是！我这堆也得十二块！少一分都不行！”

　　三大爷装模作样地叹气：

　　“唉，本想帮你们挽回点损失...”

　　他忽然提高嗓门:

　　“就这堆破烂，白送都没人要！”

　　说完转身就要走。

　　贾张氏顿时慌了神：

　　“老阎！十块...十块就成！”

　　见三大爷脚步不停，她小跑着追上去:

　　“八块！六块！”

　　声音都带了哭腔:

　　“五块！您这是要逼死我啊！”

　　可三大爷跟没听见似的，转眼就拐出了月亮门。

　　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活像只炸毛的老母鸡。

　　她跺着脚破口大骂：

　　“阎老抠！你个黑心烂肺的玩意儿！这是要把我们孤儿寡母往死里逼啊！”

　　她指着那堆配件:

　　“老娘宁可把这些扔护城河，也绝不让你占半分便宜！”

　　转头又冲着何雨柱开火：

　　“傻柱！你个没良心的！街里街坊的，让你帮个忙比登天还难！”

　　唾沫星子喷得老远。

　　三大妈实在看不下去，撇着嘴道：

　　“都散了吧，疯狗开始乱咬人了。”

　　“杨瑞华！”贾张氏声音陡然拔高，“你骂谁是狗？今天不给个说法，我跟你没完！”

　　三大妈叉着腰冷笑：

　　“谁应声就骂谁！大伙儿都不吱声，就你上赶着认领，这不是贱是啥？”

　　贾张氏气得脸色发青，跳脚骂道：

　　“好你个杨瑞华！就因我没便宜卖配件，你就处处针对！你这心眼比针鼻儿还小...”

　　“呸！”三大妈打断她，“我家老阎才瞧不上你那堆破烂！少在这儿撒泼！”

　　两人越吵越凶，活像两挺机关枪在对射，引得全院人都扒着窗户看热闹。

　　正当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时，易中海阴沉着脸从屋里走出来：

　　“都给我住口！”他一声怒喝，“整天吵吵闹闹，还要不要‘文明四合院’的锦旗了？散了！”

　　一大爷的威严到底管用。

　　三大妈虽然不服气，也只能嘟囔着回了前院。

　　贾张氏撇着嘴：

　　“今儿个给一大爷面子，饶了你！”

　　几日后，胡同里传来悠长的吆喝声：

　　“收——废品嘞！高价回收——”

　　三大爷耳朵一竖，小眼睛“唰”地亮了。

　　他小跑着追上收废品的老师傅，笑得满脸褶子：

　　“老师傅，院里正好有人要卖废品，您进去吆喝两声？”

　　说着殷勤地帮人推起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