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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3章 误人子弟

期盼你是希望 一路蜿蜒 3212 2025-08-25 17:35

  碎骨在脚下轻轻咯吱响,小洛正用魂力贴着魂核里那团墨色的侵蚀——疼没减,依旧是沉沉的坠感,可指尖的感应却清晰了许多。之前散在魂核里的灰丝像没根的雾,摸不着边、抓不住形,连疼都散得没章法;现在聚成的墨团不一样,它有了“边界”,像颗裹着黑雾的小石子,哪怕还在魂核里沉坠,小洛也能精准摸到它的边缘,甚至能感应到墨团里每一缕灰丝的颤动——这就是“不一样”的地方,疼还是疼,可他终于能“看见”疼的源头在哪,不再是对着空茫的魂核瞎熬。

  九影靠在他腿边,冰蓝的魂力跟着他的指尖转,偶尔碰一下墨团的边界,墨团就轻轻颤一下,却没像之前那样反扑。小洛低头看着兽,忽然想起之前在聚魂窟外听老魂修说的:“能闯进聚魂窟的,魂核都比铁硬,可最后啊,都栽在自己控不住的侵蚀上。”那时他不懂,现在指尖触着墨团的边界,脑子里突然炸开一幅画面——不是真见过,是凭着感应和想象拼出来的聚魂窟场景:

  暗黑色的雾裹着整座窟,高阶魂修们的魂核泛着各色的光,有的紫得发沉,有的金得刺眼,他们手里握着魂器,正对着窟深处的浊魂挥砍。可突然,有个魂修的魂核亮得不正常,紧接着,一缕缕灰丝从他魂核里冒出来,没等他控制,就开始往一起聚——先是细如发丝的黑,慢慢缠成粗线,再往上飘,最后在他头顶聚成一团浓黑的云,像小洛魂核里墨团的放大版。那魂修慌了,魂力疯了似的往回扯,可灰云却越升越高,连带着他的魂核都跟着发颤,原本硬如铁的魂壁,在灰云的拉扯下竟泛出了裂纹——最后,灰云炸开,魂修的魂核也跟着碎了,散在聚魂窟的黑雾里,成了之前小洛踩过的那些魂核碎片。

  “原来……他们也控不住啊。”小洛的指尖轻轻颤了下,想象里那魂修的慌张太真切,像此刻自己刚摸到墨团时的怔忡。他之前总觉得,聚魂窟里的高手是“无懈可击”的——能扛住窟里的浊魂,能调动那么强的魂力,肯定能把侵蚀捏在手里。可现在才懂,再强的魂,也有“管不住”的时候;再硬的魂壁,也有被侵蚀扯出裂纹的脆弱。那高手的魂核比他的强百倍,却还是栽在“侵蚀汇聚”上——不是侵蚀太厉害,是连最厉害的人,也有控制不住弱点的瞬间。

  他又想起魂核里的墨团——之前以为汇聚是侵蚀“变强”了,现在才明白,这或许是侵蚀的“弱点暴露”。散着的时候,它像满天星,抓不住;聚起来了,它成了一团靶,哪怕还没找到打靶的法子,可至少知道靶在哪。就像聚魂窟里的高手,他们的侵蚀能汇聚升空,说明侵蚀在他们魂核里也有“失控的边界”,那边界就是他们的脆弱面——再强的魂,也没法让侵蚀永远散着、永远听话,总有一天,侵蚀会以“汇聚”的方式,暴露它的弱点,也暴露魂的破绽。

  九影似乎听懂了他的心思,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手心,冰蓝的魂力轻轻碰了碰墨团,这次墨团没颤,反而往魂谜的淡金光晕里缩了缩——像在怕,又像在躲。小洛心里一动:连他这不算强的魂,都能借着魂谜的光,让汇聚的侵蚀露怯;那些聚魂窟的高手,说不定也是因为没找到“能裹住侵蚀”的东西,才让弱点彻底暴露。再厉害的人,也不是没有弱点,只是他们的弱点藏得深,直到侵蚀汇聚的那一刻,才会被扯到眼前。

  “原来我不是在跟‘不可战胜’的东西斗。”小洛攥紧了手里的断剑,指尖的凉意让他更清醒。之前总觉得侵蚀是“没边没际的凶”,现在才懂,它也有“能被聚起来”的规矩;之前觉得聚魂窟的高手是“遥不可及的强”,现在才明白,他们也有“控不住侵蚀”的慌。疼没减,可心里的怯意却散了——他现在能感应到侵蚀的边界,能摸到它的弱点,汇聚时的集中性,反而成了可针对的靶心,这比任何时候都让他有底气。

  风卷着片枯树叶,落在他手背上,小洛抬手把叶子拂开,目光落在魂核的方向。墨团还在轻轻颤,魂谜的淡金光晕裹得更紧了——像是在帮他按住这处“弱点”,又像是在提醒他:哪怕再强的对手,再凶的侵蚀,只要找到它的脆弱面,就有机会赢。

  九影站起身,冰蓝的尾鬃朝着坟地深处晃了晃,像是在说“往前走,总能找到法子”。小洛点点头,跟着兽的脚步往前挪,魂核里的墨团还在沉坠,疼还在,可他的脚步却比之前更稳——他知道,再强的魂都有破绽,再厉害的人都有弱点,他现在摸到的,不仅是侵蚀的边界,更是“战胜它”的第一个缺口。只要顺着这个缺口往下走,总有一天,能把魂核里的墨团,彻底变成能被击溃的“弱点”。

  风裹着碎骨的凉意,吹得小洛手背的绿纹轻轻发颤,他指尖贴着魂核里那团墨色侵蚀,忽然想起之前在怀骨峡遇到的那个魂修——那人听信了“挖魂核里的浊丝能根治”的说法,自己用魂刀往魂核里划,最后魂核裂了道缝,浊魂顺着缝往里灌,没半日就魂散了。当时小洛只觉得怕,现在指尖触着墨团的边界,才懂那人最后刻在脸上的,不是疼,是悔——那错误的想法不仅害了他的命,更成了他最后时刻挥之不去的梦魇,连魂散前,都在念叨“要是没信就好了”。

  九影似乎察觉到他的沉郁,用鼻尖轻轻蹭他的手腕,冰蓝的魂力像缕软风,绕着他的魂核转了圈,把墨团带来的沉痛感压下去些。小洛低头看着兽,想起自己上次试火魂草的事——虽然没到魂散的地步,可魂核里留下的焦痕,至今还在,每次调动魂力快了些,都会隐隐发疼。那只是一次错误尝试,就留下了这样的“后遗症”;要是当时听了更离谱的想法,比如有人说“把魂核泡在浊魂里以毒攻毒”,或是“用魂谜去撞侵蚀”,说不定现在魂核早就散了,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只会留下一辈子的梦魇——哪怕魂没散,也得顶着残破的魂核,在疼和不稳里熬日子,连九影都护不住。

  “那些想法哪里是‘误人子弟’,根本是埋在心里的雷。”小洛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点后怕。之前听人说“错误想法没用就忘了”,可只有真试过的人才懂,有些错误的后果,不是“忘了”就能过去的。就像生泉里被蛇咬过的孩子,哪怕蛇毒解了,也会一辈子怕草从里的动静;被错误想法坑过的魂修,哪怕没丢命,魂核里的伤、心里的慌,也会跟着一辈子,成了只要想起就发抖的梦魇。

  他摸了摸怀里的虚引印,骨片的温度很稳,像在帮他稳住心神。之前有个路过的魂修劝他“别太较真,找个魂医随便开点药,能止疼就行”,现在想想,那哪是止疼,是把问题往后拖——吃药能压一时的疼,却清不掉灰丝,等灰丝缠得更深,魂核彻底不稳时,再想解决就晚了,到时候那些“随便吃药”的想法,就会变成扎在心里的刺,每次疼起来,都在提醒他“当初为什么没坚持”,这才是最磨人的梦魇。

  “只有真的解决了侵蚀,那些想法才会真的消失。”小洛对着九影说,指尖的魂力轻轻按在墨团上,这次没急着动,只是感受着它的颤动。他知道,等有一天,他能把这墨团彻底从魂核里赶出去,能让魂核恢复成干净的样子,那些“用火魂草”“找部落借法器”“随便吃药”的想法,才会失去立足的地方——不是忘了,是用事实证明了它们的错,是自己的实力足够强,强到不用再被那些错误的声音裹挟,强到能护住自己和九影,自然就不会再被梦魇缠上。

  就像生泉里种庄稼的老农,只有真的把虫灾治住,把粮食收回家,才不会再怕“虫吃苗”的谣言;只有真的把侵蚀清干净,才不会再被“怎么治”的错误想法搅得心慌,那些可能变成梦魇的“如果”,才会变成“幸好没信”的庆幸。

  九影靠在他身边,冰蓝的尾鬃扫过他的手背,像在说“我陪你一起等那一天”。小洛摸了摸兽的头,魂核里的墨团还在,疼也还在,可心里的慌却散了——他知道,路虽然长,可只要一步一步稳着走,只要不被错误的想法带偏,总有一天能解决侵蚀,能让那些可能变成梦魇的错误,彻底变成过去式。

  夜色还浓,坟地的魂息还在飘,小洛的指尖贴着魂核里的墨团,九影的暖还在身边绕。他知道,有些错误的想法,比侵蚀更可怕——侵蚀能疼一时,错误的梦魇却能缠一辈子。只有真的解决了根本问题,才能让那些害人的想法荡然无存,才能让自己和九影,彻底摆脱梦魇的缠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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