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池!”耵香见到一直在暗中观察的殷池赶来,激动不已,她用她满是伤痕的手扶起了欧勒,“太好了,你来了。快救救他。”
殷池再一次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但最关键的是,他此时也不愿意失去一个合格的层主,便用高阶的治愈之术,将欧勒的伤口慢慢复原。
“殷,殷殿?”欧勒苏醒后认出了眼前救活他的人的影子,也再次见到了炸死他的女人。
“欧勒层主。你不必伤心,你的刀我会让我弟弟伦司再次复原,他一定会打造一个更好的给你。”耵香安慰着这个恪尽职守,刀子嘴豆腐心的大爷。
“伦司军师是你的?”欧勒话还未说完,眼前的二人就不见了踪影。
域城第一层。
殷池领着耵香回来,神色非常不自在,生怕她一不开心也把他给炸了。
“今晚我有事,你去睡客房吧。”殷池留下话后便要走,被耵香揪住了袖子。他心里得意,她总算知道挽留他了。
“殷池,妮叮呢?”耵香的眼睛噙着泪水。
“她今晚我来照顾。”殷池甩开了耵香的手,继续朝前走。
“不。你等等,殷池。”耵香被侵蚀而来的悲伤堵得哽咽。
耵香浑身是伤,见房里没有女儿的身影,又担心地问:“她在你房里吗?那里有生人,我怕……”
“你不要再说了!”殷池不明白,那也是他的女儿,那是他们共同的女儿,她对他的猜想简直是对他莫大的侮辱。
耵香见殷池少有地怒吼,悄悄缩到了床角。
“你还装!”殷池的声调没有丝毫减弱,“你为什么没事,在爆炸过后,你怎么做到的?”
耵香被殷池封住的痛觉已经慢慢失效,她浑身疼痛,毫无力气。她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停!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做这些事情。”殷池故意看向别处,眼角的余光还是瞟向耵香雪白的胳膊。他注意到,她的胳膊下方,刺着密密麻麻,他也看不懂的符咒。她竟然打小抄,不就是几句符咒,有那么难背吗?
“是一些难背的符咒,我怕里安发现,特地用自己的符号刺了上去。”耵香有点不好意思,又穿上了衣服。
“你同时用了引爆术和护身术……”殷池在片刻后理解了耵香的做法,后又头疼不已地说,“你知不知道,你只要念错一个字,就尸骨无存了。你怎么敢用这么危险的法术!”
耵香忿忿地看了殷池一眼,心里抱怨,还不是他逼的,还把底层治理的那么差。她不去底层都不知道,这个域城需要改善的东西那么多。
域城钢铁层。
阿登来到钢铁层的时候,只见到了一些爆炸后的痕迹,还有一把被融化成小块废铁的刀。作为曾经血池的看守者,即使耵香失去了血池时的力量,也应当因为见过那样多战斗而逐渐打开了她战斗的天分,加上在里安那里学习的经历,这场仗,她应该是打赢了。
阿登见到她昔日为衫挡住夙岚致命一击的地方,她不禁嘲笑自己起来,那真是多余的举动。她似乎有了理智之后,也失去了勇气,那再次为一个人赴汤蹈火,无惧一切的勇气。
域城第一层,早晨。
丽丝在殷池房中苦苦等了一夜,也不见殷池到她房里来。她打开窗户,看到了一个不堪入目的情景:殷池竟然和耵香,有说有笑地在云亭下吃早饭。
丽丝无法接受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因为耵香这只狐狸精被忽视,便朝云亭走去,打断了二人的谈话。她见到耵香对她警惕而避讳的神色,内心甚是得意。
“早上好,殷殿。对于那不明行踪,你是否还需要我的帮助?”丽丝殷勤地请命。
“早上好,丽丝。今日我正要和耵香去接得然夫妇到绿空,顺便送你到地空去吧。”殷池收回了他沉浸于幸福中的神色,只是一边绕有兴趣地看着耵香的反应。
“可是,殷殿。我暂时还想呆在绿空为您效力。”丽丝听到她马上要被送走,焦急地请求。
耵香一直侧过脸,默不作声,她在一直感叹这个里安的宝贝侄女,整天没事找事,无事生非,闲得发慌同时,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地刺激她,万一她再偷到一个什么里安的宝物,情急之下把域城搞得不得安宁就糟糕了。这样的闲人,就是刺激不得,忽略不得,总得给她点事情做,让她觉得自己有用。耵香想到丽丝可怜的身世,又联想起自己和她一样可怜的过去和现在侥幸拥有的一切,更加不忍心对她说一句狠话。
“我在底层还有事情,你们需要汇合到绿空时再联系我。”耵香站起身留下一句话后直接离开了。
丽丝见耵香这回避的态度,心里好过了一些。这个女人也算有自知之明,知道她抢了她的男人,灰溜溜地跑走了,不敢面对殷池和她继续的交流。
殷池以为耵香真的生气了,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才反省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了。他现在没有任何和丽丝说话的欲望,丽丝接下来的叽叽喳喳,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嗯,到时候去绿空再汇合。”殷池回应了一句,又情不自禁地跟着耵香的方向去了。她今天又要干什么,他可一定要亲自查看。还好,妮叮已经被他安置在了一个极其安全的地方,那个地方,一只蚊子也飞不进去。
丽丝又被又冷又酷的殷池晾在原地,她感觉很不舒服,却又很享受。
域城第二层。
昨日和阿登吵完架的衫心情极其郁闷,偏偏他的侄女又一直哇哇大哭,真的和他爹一样烦人。
“衫殿,虫谷排行榜第十位,尼亚求见。”侍从传达口令后。
衫点点头,总算来个让他出气的。他从妮叮房中走到大殿里,又见到了尼亚那高傲,自卑又自负的脸。
“衫殿,当日在虫谷一遇,你走的十分匆忙,我还没来得及与您喝杯小酒,谈谈着绿空最近的大事。”尼亚自然地坐到了客座上,有着得然的从容,却没有他的谦逊。
“你给阿登写情书了?”衫越看这个男人越来气,便直入主题地问。这个杂碎,竟还枉想和他喝酒谈天。
“衫殿,你怎么提起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来?”尼亚想起了他寄给阿登的情书,不过是在他寄出的模版中改了姓名而已,“是不是阿登没收到我的回复,找了你的麻烦?”
尼亚无奈地想起那些纠缠过他的女人,直摇头说:“哎,女人们就是这样拖泥带水,真的拿她们没有办法。”
衫手中的海藻已经现出了苗头,但他感觉自己的忍耐力又突破了。
“你愿不愿意,和我在竞技场切磋一番?”衫学着得然谦逊的语气问道。
尼亚更加自豪,也只有他才能得到衫殿的赏识,去往他的竞技场。这份经历,他又得装模作样地对人吹嘘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