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来到漠北,见到从不饮酒的阿登在一处岩石边,落寞地喝着酒。
“师父,你怎么来了。”阿登头也不回地说。
衫走到阿登跟前,蹲下来与她对视,问道:“阿登,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这是我的私事。”阿登又喝了一口酒。
衫从未见阿登如此沮丧,她以往总是充满了自信与必胜的骄傲,为何在此时,她如此怨天尤人?
衫安慰阿登说:“阿登。耵香已经到了钢铁层,她没有问题的。”
“就是当日我和伦司哥打斗的那一层吗?”阿登顿时反应过来,“你怎么到现在才告诉我!”
“我不想你去管别人的家事。殷池他自有分寸。”衫无奈地想,阿登怎么不多管管他呢,整天操心别人的事情。
衫望着阿登离去的身影,也没有追的打算。钢铁层层主不是阿登的对手,他现在最有兴趣见的人,是那个让阿登自信心崩溃的男人。
虫谷竞技场。
“哎呦!”小肥虫见到来人的身影,吓得缩成一团,“衫,衫殿,你怎么亲自来了?”
衫看了看小肥虫做的排行榜,找到了尼亚第十五名的位置,“肥虫,尼亚现在在哪一关?”
“倒,倒数第二关。”小肥虫还是不敢睁开眼睛。在它再次睁眼的时候,衫已经到了倒数第二关的位置。小肥虫八卦的心驱使它打开了巨屏,观看情敌互斗的场景。
衫没有费多大力气就到了倒数第二关,他看到了尼亚,一个相貌平平,不论哪里都比不过他的男子,正对着倒数第二关的魔兽发愁。
尼亚也注意到了他身后一股强大气息的靠近,他回过头,一个金发的男子正不屑地看着他。
魔兽感觉自己被忽视了,便大吼一声,却被一卷重若千斤的海藻掐住了脖子,发不出完整的声音来。
“衫殷爵。”尼亚饶有兴致地认出那可怕的黑色锁链后问,“什么风,把你刮到了这个小池子里?”
衫听后审视了尼亚一眼,笑了笑。这尼亚临危不惧的魄力和观察力,也是足够迷倒一些无知的少女了。怪只怪,他比自己先一步遇到了阿登,他问:“你突然来虫谷做什么,龙王节赢家的头衔,还不够你的下辈子风光吗?”
“衫殿,虽然不知道你为何对我的事情感兴趣。”尼亚礼貌地回答后,考虑着究竟是否要答得那样具体,“我来除了要提升自己的排名,还因为要再见到一位故人,如果她符合我的期待,我便娶她为妻。”
符合他的期待?衫差点又发出渗人的笑声,不过在得然的再三提醒和劝告下,他终于慢慢改掉了这个毛病。他又耐心地问:“那个人是阿登吗?”
“衫殿认识她?”尼亚疑惑地问,“看来她这几年没有像以往一样懒散,竟也得到了您的重视。”
衫近来已经对自己的情绪控制得游刃有余,忍住了他的脾气,任由尼亚把阿登说得像他自己的所有物一样。
衫继续装模作样地问:“我是很赏识她,打算提拔她作为域城层主。怎么,她还有懒散的过去吗?”
“您算是问对人了。”尼亚神色高傲而不屑地说,“我和她自幼青梅竹马,在漠北一起长大。可是她总是依赖于我,不肯自己努力,仿佛攀附了一个龙王节赢家后,自己也能得道升天似的。但是她现在已经改过,我也原谅了她之前的不作为。现在,她起码也是能与我并驾齐驱的人了。”尼亚盘算着,妻子是域城层主的头衔确实不丢人。
衫听后,把魔兽勒得更紧了。他没想到阿登的身边,净是这些鸡零狗碎的东西。但是他今天的询问目的已经达成了,他不需要再开杀戒了,因为他是一个仁慈的,受徒儿尊敬的师父。衫放开了魔兽,在他忍不住做掉尼亚之前,迅速离开了虫谷。
夜晚,耵香公寓内。
夙岚翻阅着她托耵香在里安那里借回的典籍,内容和障眼法有关。她知道宇凯会运用障眼法,但是他会的东西她也会,她当时为何看不出来,而得然本来就不精通这些秘术,怎可能一眼就看出那鲜血淋漓的孕妇是缇妍娜的障眼法?她是能破解血池结界的人,她不会看不出破绽。如果不是得然说谎,又能是什么原因呢?
这些问题她已经和耵香提过,在耵香的建议下,她还是翻阅了一些典籍,尽管潜意识里,她不愿意相信她因为自己的无能和疏忽,误解了得然的事实。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
夙岚已经知道门外的人是谁,在指尖触着的最高阶障眼法的章节里,她已经有了论证她与得然谁是谁非的主意。
夙岚不回应敲门声,把自己化成了宇凯的模样,推着婴儿床。
得然听不到声音,也无力察觉夙岚的气息,心中担忧莫不是母子二人遇到什么危险。他推开门,看到了那个本该在狱中的男人,在婴儿车旁温柔地看着婴儿。
“得然少主,别来无恙。”夙岚不仅仅身形和姿态都与宇凯相差无几,就连语气也如出一撤。
得然面色冷酷,没了之前的担忧与柔情,以及再次见到夙岚的期待,冷静地问:“夙岚呢?”
“她在哪里,你管得着吗?”夙岚继续挑衅,她的猜想已经被一步步证实:得然是无法破解障眼法的。
得然狠狠抓住了“宇凯”的身子,往窗外跳出去。他注意到,这宇凯的体重很轻,在空中没了当日战斗的稳健,眼神还略微对地面心生恐惧。难道是因为坐牢坐太久,功力与身体素质退化所致?
得然把“宇凯”带到小区附近一处人烟稀少,隐蔽的,已经关门的小杂货店内。他也不破坏任何的门窗与监控器,径直撬开门抓着“宇凯”走进了小杂货店里一个存放废旧未清理物品的房间里。
“说出她的下落,你今日便不用惨死。”
夙岚见到那血鞭,恐惧已经不如昔日,可是那鞭子太快了,几乎瞬间消失在了房里窗户通过来的,唯一若隐若现黑暗月色中。这一鞭下去,她非死即重伤不可。于是,她忙叫停道:“住手,我说便是。”
得然立马收住了鞭子。他感觉眼前这个“宇凯”越来越不对,虽然宇凯当日也投降在衫的折磨之下,但是怎么今天一点点的反抗之力都没有,还这么好说话。他走上前去,眼睛贴近了“宇凯”的脸。
夙岚心跳加速,试图用手推开得然,但是她感觉自己摸到了得然的腹肌,昔日的那些亲密让她含羞地脸红了。
“你怎么脸红了?”得然看着这个“宇凯”越来越不对的姿势和神态,心里断定又是类似缇妍娜的女角色施加的障眼法。他轻蔑地一笑,把“宇凯”推倒,压在了桌子上,故意把鼻息凑得很近很近。
“你是缇妍娜,还是什么其他人?”
夙岚心跳得更快了,不敢看得然的眼睛,他看破障眼法了!缇妍娜的事情,居然是真的。接而她感觉脖子被用力掐住了。
“我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手下留情的。”。
“我,如果我以身相许呢?”
“哈哈。”得然不敢相信自己也会有一天和衫发出这样渗人的笑声,“真是不可理喻,我现在就废了你的脸和舌头,让你不要再到处花言巧语,勾引有妇之夫。”
“嘭!”得然在看清眼前人的模样之后,把拳头砸在了离她一寸的木板上。夙岚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一声巨响过后,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还在。”
“对不起。”夙岚眼里尽是心疼,她为何会误会这个连公物都不愿意破坏的男人。即使是打架,也宁愿选在这废物间里。都是她自己太小看他了。